夜阑听雨

月更|追凌|专注发糖

社会主义产粮机器,粉圈脑严重,日常恐白莲。

魔道追凌only,不拆不逆

【魔道 追凌】譬如朝露(上)

月更咸鱼的挣扎产物

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下

人物属于作者,ooc属于我

1

正值五月盛夏,梅雨如期而至,绵绵细雨纷纷扰地落在地上,给闷热的天气带来丝丝凉意。

虽然掐了避水诀,蓝思追依旧撑上一把油纸伞,不疾不徐地在雨中行走。

待到客栈,他站在门口向门外掸了掸伞上的水,未来得及回头,便听到一声叫唤。

“蓝思追!”

所有的悠闲都在被里头等候已久的人一把拽过去后荡然无存。

罪魁祸首的少年剑眉星目,气宇轩朗,眉间一点朱砂,样貌生的极好,偏偏脸色臭得很:“你怎么现在才来!”

“金凌呀……我们约好的不是辰时么?”蓝思追指指店内的日晷,含笑道,“我还早了一刻钟呢。”

金凌啧了一声,冷哼道:“反正你让我好等。”

“是是是,小的知错啦,”蓝思追笑眯眯地附和道,“金宗主大人有大量,饶了小的罢。”

换来金凌一个大白眼。

2

如今两人的交情,追根溯源,要回到自不夜天上下来的那个晚上,江澄与众家主议事,小辈们基本自行活动。

蓝思追去寻了金凌。

下人们对这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很有好感,悄悄同他说金小公子回了莲花坞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,谁去了都发脾气,宗主忙着待客无暇多顾,吼了两句便随他去。

他们苦笑着对蓝思追道,您若是小公子的朋友便劝劝他吧,连饭也不吃怎么行呢?

于是蓝思追去敲金凌的门,果不其然得到一声中气十足的“滚”。

他轻轻地唤了一声:“金凌。”

里面没再传来怒喝,却也没开门。

蓝思追垂下手,往一边走了两步,立于原地。

约莫半柱香的功夫,房门咿呀一声打开,金凌暗自嘀咕着“还真走了啊”一边探出身,但向左一瞧便见到蓝思追浅笑的脸庞。

他怔忪半晌,突然恶狠狠道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蓝思追温声道:“来看看你。”

金凌一声冷笑:“我有什么好看的,下午的笑话还没看够?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蓝思追解释道,“我只不过……”

他一时接不上话来。

他自己也不懂得为什么他非要来找金凌不可,这里是莲花坞,江宗主的地盘,委屈谁也委屈不了江大宗主的宝贝外甥,就算发脾气江澄开完会也能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,根本用不着他来操心。

然而这一愣神间,金凌已经甩手把门重新关上。

蓝思追略略地叹了口气。

4

当房门再次打开,金凌没好气道:“你怎么还在?不应该跟蓝景仪他们去逛夜市吗?”

蓝思追靠在走廊的护栏上,边上灯笼映出的淡淡柔光,连带他身上的白色校服都染了几分色彩,见他出来,弯眸一笑眉眼如画。

“我身子不适,自不必去扰兴。”对方慢慢地说道,似在斟酌用词一般,“而且我觉得……总不能放你一个人。”

5

其实若非金光善当年为上不尊,家主之位本与金凌无关。

他堂弟阿松才是金鳞台的继承人。

即便堂弟六岁夭折,金光瑶年纪轻轻未过而立,生个十个八个不是问题。

哪怕后来大夫道秦愫痛失爱子身体有恙,怕是不能再孕,也没人放弃过往金光瑶床上送女人的主意。

——尽管这反倒成就金光瑶夫妻恩爱的名声。

多年过去,秦愫依旧膝下无子。

宗族逼金光瑶纳妾,金光瑶眉眼弯弯,金口一开,直接敲定金凌作继承人的事实。

所以旁系叔伯不承认的原因,金凌不是毫无知觉。

他本来就不是作为少宗主长大的。

原本金光瑶年纪威望都上佳,金凌年纪又不大,江澄与他都心照不宣地打算徐徐图之,虽然会时不时提点一下,却没有让他接手过家族事务。

先夜猎立下功绩,等众人渐渐习惯他作为金少宗主而不是金小公子的地位,再慢慢让他学着管理金家。

不料金家一朝剧变,逼着这个过程加快无数倍。

几乎是削皮剔骨地成长。

6

自从金凌登上家主之位,几乎日日处于狂躁状态。

不仅要处理宗主事务,压制蠢蠢欲动的旁系,敲打磨洋工的下属,还要勤勉修炼,积极夜猎来证明自己。

可他越急迫想要把事情做好,结果越适得其反。

正值上元,他操办的家宴又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,晚宴过后江澄恨铁不成钢地训斥:“处理成这样还当什么宗主!”

他委屈又难过,加上积蓄多日下来的烦躁,与江澄大吵一架,最后气得江澄拿出紫电要抽他,而他摔门而出。

街上熙熙攘攘,头顶火树银花,喜气洋洋的气氛里唯他一人形影单只,好不凄凉。

宴席上他亦饮下不少酒,虽然他酒量一向很好,此刻也有些酒气上头。

他眯眼瞧着身边成双成对的人们,慢慢地从怀里摸出一张传送符,不管不顾地耗尽全身灵力点燃。

下一刻金凌便处在另一条虽然不同却一样热闹非凡的街道上,只是入耳从兰陵方言化作吴言侬语。

以防万一,各大家主身上都会有好几张传送符备用,四大家族所在地自然不可少,他才能在一瞬间从兰陵到这里。

然而刚刚酒力发作而来的冲动褪去,他不由得暗自懊恼起来。

他之所以会选择姑苏,只因刚刚那晚蓝思追低声说的话莫名回响在脑海中。

“你若想一个人静静,姑且当我不在就好。你若不愿一个人……那我总是在的。”

7

上元佳节,便是蓝家也放松了些,允小辈下山游玩,只家规一概不许违背。

蓝景仪嫌猜灯谜无趣,跟一众其他弟子兴高采烈地放河灯去了,留他一人闲逛市集。

却不料遇到一个未曾料到的人物。

少年身着家主的金星雪浪袍,早听人说金小宗主气度沉稳了许多,此刻却见他咬着下唇,似在懊恼又像不甘心,不知又在纠结些什么。

他唇角向上扬了扬,唤了一声:“金凌。”

8

少年下意识地转眼看来,吃了一惊:“蓝愿!你怎么在这?”

“下来看看灯会。”蓝思追莞尔,“你来彩衣镇是有要事要寻宗主相商吗?”

“不,”金凌当即否认道,“我来找你。”

“欸?”

金凌深吸一口气,猛地抓住他衣襟,结结巴巴地说:“蓝思追,你、你……”

对方半天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,反倒把他的衣摆揪得皱巴巴的,蓝思追失笑,着实想不出自己有何地方能让金小公子这般犹豫不决。

他按了按金凌的手,笑道:“既然来了,不妨逛逛花灯会再回兰陵如何?”

“我不回去。”

话语一出,两人皆愣住,金凌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我今晚不回兰陵……”

他似乎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上元节不在家中的原因,烦躁地跺了跺脚,方才一直憋着的话此刻自然而然地出口来:“……所以你今晚能不能陪我。”

即便是恳求的话,自他嘴里出来也不含多少温存,更兼金凌说完便后悔不已,见蓝思追呆愣的模样,急忙摆摆手道:“你就当我没说过——”

蓝思追胸膛里发出一声闷笑,打断他道:“好啊。”

9

之后蓝思追如他所说地陪了金凌一晚,直到第二天目送金凌回去,他才回了云深不知处。

然后便因为没有按时回去被罚抄家规十遍。

蓝景仪蹲在一边,乐滋滋地告诉他罚这么重的原因。

“昨晚我在门口碰到老祖前辈,他见你还没回来,就调侃说,‘该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小姑娘被勾着跑了罢’,谁知道刚好被先生听见,当时先生的脸就黑了,而你居然真的没有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不过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?”

蓝思追咬着抹额,单臂撑着上身,下笔如飞,随口应道:“被人勾跑了。”

蓝景仪:“……哈?”

10

不知何时起,金凌去找蓝思追成了习惯。

后者也不曾拒绝过。

有时约着去夜猎,有时找个地方逛逛,有时什么也不做,金凌练剑蓝思追练琴,互不干扰又十分和谐。

金凌很少向蓝思追倾诉,蓝思追也不曾问过任何事情。

只是他在被宗族的事弄的烦躁不堪的时候,即便什么都不做,只要见到蓝思追,他就能平静下来。

11

金凌长在兰陵与云梦,骨子里带着北方人的风风火火。

不同于姑苏水土养出来的人,性子里总带有几分绵软,吴言侬语温温柔柔,连争辩都少几分火气。

就像现在他们出门时救下的一位女子,女子因为受惊过度,姣好的脸庞上梨花带雨,怎么劝都止不住。

金凌并不喜欢女子哭哭啼啼的模样,他抱臂靠在树上,听蓝思追温声细语地开解她。

也就只有蓝思追这般有耐心,没半点烦躁的样子。

好说歹说半天,女子终是破涕为笑,再看向蓝思追的目光里,不自觉地带上几分羞涩。

金凌眯了眯眼睛,忽然想起,当年小婶婶便是在射日之征中,被小叔叔救下,并一见钟情。

他目光暗了暗,撇开视线,掌心不自觉地握紧了些许。

只觉得那边的两人怎么看怎么碍眼。

他站直身子,拍拍衣服下摆,哼笑着瞧了姑娘一眼,道:“蓝思追,我有点急事,先回兰陵去了——不过你请的这一天假想来也不会浪费就是。”

蓝思追不明所以,在后头喊了他好几声。

却不见对方回头,金色的身影越变越小,渐渐消失在视线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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